《自白》（豆眼完结）
（强迫症完整版发一遍）
【楔子】
黑色葬礼上，漂洒的白色雪花显得格外刺眼。
棺木安放进土里的瞬间，姜昇润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站在其后，握住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予一点安慰。
姜昇润的男友死了。
是场意外，登山途中遇上了雪崩，同去的5人都没能幸免于难。
同事关系见过几次，他看上去比我和昇润年纪都小，个头不高却有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
至于名字…是姓金没错。
从前段时间开始，我的记性莫名变得差了起来，会经常记不清与人约好的拍片时间，每每等助理打电话过来了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
大概是压力太大，给李昇勋说明了情况，想放自己一假。
“呀，宋旻浩，别以为我俩关系铁我就不敢炒了你！调节好就赶紧给我回来听见没！”电话那头的声音有要穿破人耳膜的架势。
“好好好。”谁让他是我老板呢？
但就在收拾好行李的那晚，接到了姜昇润的电话……
葬礼结束，我开车送姜昇润回家。
雪开始变大，姜昇润坐在副驾驶位上默默地抽着烟，有烟雾氲在微开的车窗上，结成了水汽。
太过安静的车内，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窗缝处灌进来的冷风声。
“嗡—嗡—”姜昇润挂断了来电提醒，忽然转头看向我，双眼因哭过而泛红。
“宋旻浩。”
“嗯？”
“你和秦禹哥…是曾经就认识的吗？”
有风猛烈地钻进车内，脸被冻得发疼。
是认识的吗？
哈，记不太清了呢。
（一）
“1、2、3…9、10，我来啦！”
小时候的玩伴儿们最喜欢的就是捉迷藏，说来也怪，我通常是输了包剪锤后负责找人的那个。
把脸埋在梧桐树的树干上，数完数了最先跑到的地方就是院门口的垃圾箱后，弹头那个傻蛋每次都会躲在那，深怕挪个地儿别人就找不到他似的。
那次弹头带了个大一岁的小表哥来玩，说是刚搬来小区。作为孩子王的我，多个新玩伴儿自然是高兴的，何况对方怯生生的模样着实有趣，叫人看了忍不住想捉弄一番。
惯例先找到了弹头，接下来又陆续找到了其他伙伴，最后大伙散场回家时我才发觉不对劲儿，坏了，把弹头的表哥给忘了。
天已经全黑，我向门卫王大叔借了手电，弹头一直跟在我身后哭哭啼啼，说找不到表哥回去就死定了。
把能躲的地方搜了个遍，最终在小区的废仓库里发现了小表哥，他蜷在角落，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喂，醒醒！”我上前摇晃起他的身子却没任何回应，难道昏过去了？弹头急得哭声更大了，“呜啊…怎么办？”
我开始烦躁起来：“呀，别哭了！拿着”，将手电丢给了弹头，我拉起小表哥的胳膊就往身上背，“走！”
小孩的重量重不到哪，但对同是小孩的我也轻松不到哪去，即使我有比其他小孩多的肥肉。七月中的天，没走几步路，背上就湿透了，衣衫粘着肉痒得很。小表哥的头贴在我的脖颈上，呼吸声时大时小，这可把我急了，慌忙加快起脚步，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好在没什么大碍，也就等的时间太长给饿晕了。
熟了之后，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不自己出来，他说因为我看上去很凶，怕惹我不高兴。
嘁，我哪里凶了。
等了好久没见我来，天却先黑了。
“我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东西，所以，就一直等那不敢动。”
不就是胆怂嘛，还给自己找理由。
到后来，他开始跟着弹头一起叫我“黑熊”，我也从不喊他“哥”，而是直呼其名——金振宇。
“黑熊，去我家看动画片儿吧！”
“黑熊，要是把你手里的那张小卡给我，我就集齐一整套啦！”
“黑熊，表弟他上补习班去了，你来陪我一起做模型好不好？”
“黑熊，我妈做了蛋糕，喏给你，很好吃的！”
“黑熊…我家停电了…只有我一个人，很害怕…呜…”
那晚挂了电话，我拎上外套就往家外跑，气喘吁吁地冲到金振宇的家门口，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脚趾头露在外面，鞋给忘记穿了，怪冷的。
……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俩老玩在一块儿，就连弹头看了都忍不住说：“啧啧啧，表哥啊，你真像个小媳妇，整天跟着宋旻浩这宋旻浩那的哈哈哈哈！”
没想金振宇听见竟红透了耳根，样子有趣极了。
我大概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每当看到他笑开露出粉色牙龈，两眼弯成条线的模样，心里就特别舒服，不知道这样比喻会不会很奇怪——那感觉就像大冬天里泡了个热水澡，超暖和。
（二）
大抵喜欢的东西总是容易溜走，越是想抓住就越是留不住。15岁那年发生的事，将陪伴了我7年的金振宇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梦里河水漫过脖颈，像无数只手一样掐住我的喉咙令我呼吸不得，不远处站着的是金振宇，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任凭我怎么呼喊他都是一副冷漠无动于衷的表情。
是啊，再争取一点，就能把他救起，再争取一点，他就不会离开我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噩梦缠绕了我12年，连同自责一并将我吞没。
直到。
第一次见到姜昇润的男友，那个人有着和金振宇一样的五官，甚至一样的姓，多么完美的巧合。
即便他是从小在国外长大，即便他有着与金振宇截然不同的生冷性格。
我开始自私地把他看作是儿时的金振宇，以为这样做能够减轻哪怕一点我内心的自责。
就这么一天天地催眠自己：瞧，他还活着，还生活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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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
目送姜昇润进了屋门，我深呼一口气。车窗外，有三两个小孩戴着毛绒手套打起了雪仗，哈哈哈地笑，丝毫不觉得冻。
“等等，旻浩”，正欲发动车子时却被姜昇润叫住，“航班取消了的话你今晚应该不着急走了吧，进来坐会再走吧，喝杯热茶。”
屋里大部分家具被盖起了白布，玄关处还放置着一些已经打包好的行李。
“这是要去哪儿？”
“法国。本来上个月就打算走的，秦禹哥却一直说再等等，没想到…”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他也不愿和我说…”
“如果当时我再坚决一点直接把他带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吧…”
“我…”姜昇润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杯里滚烫的液体被我晃出，手背上一股灼热感袭来。
“旻浩，昇润说要带我去法国。”
“这次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你希望我去吗？”
“不希望的话我现在就和他说清楚，我想和你在一块儿…”
“旻浩，回复我啊，你不忙的话就给我回个电话吧”
“看见了请一定要回复我，我会等你。”
……
那些故意忽略掉的留言，假装自己很忙不予答复的话语，现在一一清晰地浮现上来。
对不起。
我宋旻浩，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自私，贪婪，偏执，遇事逃避，甚至背叛朋友。
（三）
金秦禹确是经由姜昇润认识的。
认识之前，我只从同行嘴里听人提起过他，是个高冷话不多的模特。我们也确实没正式见过几次，大抵是配不上“一见钟情”这个词的。
于我来说，仿佛多年前的那个人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透过镜头看向我，颦蹙间真实得不像话。我小心翼翼地按着每一次快门，窃喜地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旻浩…总感觉，你看我就像看个认识很久的人一样。”
“嗯？”
“哈，开玩笑的，谢谢你送我回家，昇润应该也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开慢点注意安全哈。”
那是最开始的单独接触，还满是礼貌客套性的话语。
摄影师的工作，让我更加顺理成章地接近了作为模特的金秦禹。
若说起初的接触完全是出于好奇，那后来发生的一切大概要归咎于接触过程中疯长的占有欲。
海岛拍片结束工作的那晚，金秦禹套着白色睡袍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前。
五五分的栗色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成了金色，喝了酒的缘故，有些许红晕印上了两侧脸颊，咧嘴一笑，粉色的牙龈便微微露了出来，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无疑是个惊喜。
“金…秦禹，你怎么来了，还不休息吗？”
“我…听他们说，那个…旻浩你…你…”金秦禹晃着身子靠了进来，我关上门迅速接住了倒向桌角的他。
“我什么？”
“他们说啊，你…你对女人…没兴趣…所以来…想…”将金秦禹扶到床上坐下，蹲起身好奇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想…问旻浩你…或许…是喜欢男人吗？”
金秦禹的脸比刚进门时更红了，整个人软软糯糯的，一呼一吸里都夹带着浓郁的酒气，说话间眼神始终看向地上的毛绒毯。
“如果喜欢会怎么样？”
我不紧不慢地定住眼，看着他把脸往两只手掌中埋，自顾小声呢喃起什么。
“怎么了么？”
没听到答应，下一个画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金秦禹的唇毫无预兆地印在了我的嘴上，略带颤抖的吮吸后慌忙移开并低下了头。
“我…那…宋旻浩…你能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
闪着光亮的眼眸，满是期待的眼神，一眉一眼，都和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欲望抢占了理智的位置，近乎疯狂的亲吻代替了回答，那之后发生的事也就全凭本能驱使了。
背叛一旦开始，也就很难回头。
借工作的名义，我们偷偷地见面，有时在酒店，有时则会把他带到家里。姜昇润面前，我们则装作是不太熟的同事。
姜昇润经常出差国外的工作性质，仿佛上天的“成人之美”，“成全”了我和金秦禹更多的独处机会。约会的次数变得愈加频繁起来，渐渐地，我沉浸在这欢愉之中难以自拔，失了心。
对于友情，我选择了背弃；而对于感情，我选择逃避。
我始终不敢去承认或者面对我和金秦禹之间的感情，怯懦如我，甚至试图说服他这只不过是一种炮友情，跟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时间久了，我早已分不清自己喜欢着的到底是记忆中的金振宇，还是如今躺在身侧真实存在的金秦禹。
“昇润下月回国，我打算和他说…”
“说什么？！”我紧张地转过头，有烟蒂被我抖落在床单上。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们…”
“你疯了么！”
“互相喜欢要在一起难道是疯了吗？”
“你这样做太不理智！”
“不理智？宋旻浩…你最开始和我做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呢？
“你…！”
恼羞成怒，我起身砸门而去。你情我愿做了背叛的事，而后摆出一副正人君子说教的模样给金秦禹，真是可笑至极。
（四）
临时换了路线，我决定去躺日本。
札幌的雪景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到窒息。
好的回忆大都留在了这。
……
“啪”
雪球砸到我的遮光罩上散开，取景框里的人一脸得逞地笑到后仰过去栽进了雪地，我见势猛然扑过去，把金秦禹压得死死的。
“还敢不敢了！”
“哼！”
“哟？”我使出挠痒痒大法，朝身下的人一顿乱挠。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停停停！哈哈哈…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
泡温泉。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突然觉得你光着身子泡在水里的模样比我拍你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性感呢。”
“呀宋旻浩！”金秦禹脸唰地红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怎么？都坦诚相见过了还害羞？”，“那我再近一步你岂不是承受不住了？”看着金秦禹红了耳根，我终于是忍不住凑上前咬住了他的耳垂，而他顺势腿一软便要往水下跌。我抱紧他沉进水里，嘴巴覆上他的唇，迫不及待地纠缠起来，得到对方的回应我便更积极地往深处探去。
没过一会儿，金秦禹挣扎着冒出水面，大口地喘气。我跃出水面看着他此起彼伏的胸口，眼光变深。
“金秦禹，你可得好好练练肺活量。”
“啊？”
“练好了，我们或许，就能在水下做了。”
“什么？！”
“一定很刺激。”
“流氓！！”
金秦禹喜欢雪，雪花落下的瞬间会特别兴奋地伸手接住。
“快看！”金秦禹双手接过雪花凑到我面前。
“嘁，有啥可看的，不就一滩水嘛。”雪融化在手心化作了水。
“真是没情趣！”
“情趣？我的情趣全用在你身上了。”
“……”
也许因为国外的缘故，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和金秦禹独处的时光。穿他送的同款外套，背他买的同款包，就连红围巾他也准备了一样的两条。
自然的牵手，自然地亲吻，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当作是“情侣”出来约会了。
“金秦禹，你这些完全就是热恋期的小情侣才会做的事。”
“我们不就是嘛？”金秦禹眼瞳亮晶晶的，忽然拉住我脖颈上的围巾向下，我跟着低头，金秦禹踮起脚啵儿地亲了我一口。
“宋旻浩，我喜欢你！”
“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亲的人没心没肺地笑着跑开，独我愣在雪地里久久缓不过来，“啪嗒啪嗒”，惹得胸腔里的律动加快。
“呀，宋旻浩你傻站在那干嘛快跟上！”
回过神，我立即追上前。
喜欢这种话，应该对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说才合适吧……
显然，我不属于。
……
曾经有多美好，如今回忆起就有多苦涩。
“宋先生您来啦！”旅馆的崔老板是个韩裔，见到我立即自柜台处走来帮忙拎过行李，还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看。
“这次就我一人。”
“啊，金先生没有跟来么？”
“…嗯，他…去法国了。”我撒了谎。
“他还好吧，上次来看你俩感情很好呢！”
“感情？”我重复崔老板的话。
“是…是啊，看上去般配得很，难道…你们分手了？”
崔老板露出尴尬的神情。
“没有，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谢谢崔老板。”我接过房门钥匙，如平常一般回应。
“那就好，给你留了原来那间房哈！”
有落地窗的房，帘一开，饱满的雪景便似一幅画入了眼。金秦禹很满意这。
“我们下次来也住这吧。”
好，虽然现在没有他了。
脱了大衣，我颓然的倒下陷落在床，望向白色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自顾发起呆来。人真是属性带“贱”的动物，总是在失去后才体会得到自己多么的想要珍惜；细细回想，狠心推开掉的金秦禹原来早已化成难以剥离的习惯嵌入了我的生活。曾经试图逃避的纠缠，如今，念而不得。
闭上眼，全是他。
再次见到弹头时，他和日本妻子二人又添了一对龙凤胎。
我接过雪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一进门，便化作一滩水沾湿了手套，抓都抓不住。
哄孩子入睡后，弹头轻声下楼。
“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啊。”
“那个长得和振宇相像的金秦禹…上周…去世了…”
（五）
弹头是唯一一个我带金秦禹见过的朋友。
“兄弟，这是我…同事。”
“啧啧啧，男朋友吧？”弹头也惊叹于两人的相像。
“对，弹头你好，我是旻浩的恋人，他经常跟我提起你！”
立马脱口而出的“恋人”让我既惊喜又感叹金秦禹的勇敢。疑惑地转头却见他已经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表情异常坚定。
“难道不是吗？旻浩。”
茶水溢出茶杯，顺着瓶身滑进了木槽里。
弹头沉默了片刻，“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自责吧。”
“…如果当年是意外，那同样的意外再次发生，是不是就是命？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12年来，我一直都会梦见振宇，梦到他在水里挣扎，而我却无能为力，你说，我是不是被他诅咒了？责怪我当年没能救起他…”
“你没有被任何人诅咒，你是被自己诅咒了，不敢再对某个人好，也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本心…”
“旻浩啊，都过去了，表哥当年的…确实是意外…你因为自责…已经错过不少了……”
仿佛是这样。我一边不可自拔地喜欢上金秦禹，一边却因为放不下过往自责的羁绊而选择逃避。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我都从未给予过任何直接的回应，怯懦如我。直到再次失去，我便陷入了自责的死循环……
“金秦禹，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
“昇润他，对他不公平。”
“是嘛？那分开了对喜欢着你的我就公平了吗？”
“你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喜欢，可是我好面子，顾及着所谓的兄弟情，总不能再夺人所爱卑鄙彻底。偷偷摸摸沉溺于地下情，最后喜欢却还要佯装不喜欢。
回国。
“旻浩，我定了后天走，明天你能来一趟嘛？有个东西我想应该给你。”
姜昇润不知何时知道的，不动声色地只是想在试探中再获得确认。他无法相信，常伴左右的恋人和兄弟竟会瞒着自己在一起了。他故意跟金秦禹说出要移居法国，见金迟迟不作答应，姜的猜测也更加笃定了。
“宋旻浩，你tm就是个王八蛋！”
我被姜昇润猛然一拳打倒在地，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有人好奇地勾头张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禹哥他那么…喜欢…你…现在他都走了…你…还不敢承认…”
我擦去嘴角的血，自雪地中爬起，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你尽管打我吧，如果这样能好受些。”
“你…”姜昇润的手停在半空中放了下来，“罢了…你拿了东西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联系了，我自认为没本事再心平气和地面对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姜昇润毅然转头走进小区。
我跪进雪地里，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算是告别了多年来的朋友。
进家关上门，我便倒坐在玄关处。
打开姜昇润交给我的木盒子，里面是一张拍立得合照——金秦禹抱着弹头家的大胖儿子，我在一旁扯住小子的脚丫笑得合不拢嘴。照片白边儿上写着“Family”，是认识的字迹。翻开照片，盒子底下是那枚在日本时买的戒指，他一个，我一个。
一定是没开暖气的缘故，我被冻出眼泪来。倘若我和金秦禹再早一些遇到，应该能成为一对真正的恋人吧。
太久没有再梦见金振宇。今夜他却出现了，不再是湿淋淋地看不清脸，而是穿着中学时代的白衬衫，头发乖巧地顺在额前，冲我咧嘴笑开。微风拂过的瞬间本笑着的脸神情突然暗了下来，掉进漆黑的棺木里，有泪顺着脸颊滑落。
“宋旻浩，我这么喜欢你，你能稍微喜欢一下我吗？”
是金秦禹。
惊醒来发觉枕头是湿的，泪水竟如决堤一般不停地往外涌，最终忍不住哭出声来。
金秦禹，我真是要命地喜欢着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柜子里捣腾出来的药，我吞下了一整瓶。窗外的天明亮起来，太阳该升起了。
我驾着车，目的地不明确，只是漫无目的地开着。太阳落到了地平线，火红而耀眼。
阳光刺过来的瞬间，我看到金秦禹在不远的前方再次出现，冲我挥手示意让我停车。
他微笑着说出：“旻浩呀，你要去哪？搭上我一块儿吧！”
“好，正好我也迷路了。”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
也许是去往未来，也可能是回到曾经。
他说，一定要去个很远很美的地方，让我给他拍更多的照片。
我说，好。
他笑得更大声了。
……
不要期待我的亲切 我是天使与恶魔
误会是有害的 即使你因我而孤独
也请理解 即使想要表达
我也做不到
在你心上开了一枪 很自私
是的 我是个坏人
即使占卜未来 也因我而划下逗号
即使如此 也请在我身边 请不要抛弃我
我的心不曾改变
I’m for real love ya
你我亲吻着 我说这样就够了
说保持一些距离
你走入我怀里
即使你抽泣 我也没有拥抱你
你问我在开玩笑嘛 我们之间算什么
你问我 难道不爱我吗
可是我的心并非如此
I’m just different
——《Different》
—END—
【ps：本着写一次宋旻浩渣男的人设，但是没有很好地写出来，故事结构也比较乱，想到哪写哪有很多不足TAT谢谢赏脸看完的小伙伴，希望没有让你们产生思想混乱（嫌弃应该会有的）。文里的宋旻浩就是一个经历失去后从勇敢变得敏感纠结的人，太易害怕再失去而不愿正视自己对金秦禹的感情。再加之姜昇润这层关系（对不起润润），宋对金的感情便更加纠结难以表达，最终陷在再次失去错过的痛苦中，而选择结束一切以寻得解脱。反观金秦禹、姜昇润，前者不顾后果的喜欢，后者知道真相后的决然，对待感情都要比宋旻浩更加洒脱，勇敢（虽然这样把金秦禹也写渣了，再次对不起润润）。And再次感谢读完的小伙伴，笔芯。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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